蘇淺生

挑食雙標人,有精神潔癖,記得看置頂
頭貼繪師:Mounds.|封面繪師:蓬

诡秘|红蒙/蒙红无差|无心插柳柳成荫

Summary: 无心插柳柳成荫。结果是好是坏就……呃,看着办?

Warning: 红蒙/蒙红无差,有二设的哨兵向导AU,OOC注意
(虽然可能看不太出来不过是)菁英哨兵红 & 攻击型向导蒙

Note: 一个哨兵和向导在精神图景里打架的故事(字面意义)。
迫害梅迪奇迫害阿蒙(?)


OK?



 

  

  “您,不行、这不能,阿蒙阁下,这太危险了!”

  阿蒙用力推开一边大喊一边伸手阻拦他的研究室主任,其他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则识相地空出一条通道,让阿蒙顺利走到经过重重强化的玻璃窗前。他拿起桌上刚出炉的检测报告,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阿蒙阁下!”主任急匆匆地赶到阿蒙身边,此时阿蒙已经把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停在页面倒数几行,以鲜红加粗字体写下的内容。

  主任瞄了眼阿蒙的神情,直觉告诉他阿蒙的状态不大对劲,他在这位攻击型向导不自觉放出的精神威压下喘口气,试图用那张发抖的嘴皮子劝退这位动不得的阁下:“您、您不能冒险。现在梅迪奇阁下的状况非常不稳定,您不能担当——”

  阿蒙嘴角翘起,他转过身,面带微笑望向骤然失声的主任。他抚了抚单片眼镜,以十足嘲讽的语气重复道:“你说,我不能?

  “你的意思是,目前还留在‘塔’内的唯一一位清醒的S级向导,而且与S级哨兵‘红天使’梅迪奇匹配度达97%的我,没有办法担任营救濒临狂化的梅迪奇的临时向导一职?

  “这个笑话不太好笑啊。”

  随着阿蒙的尾音落下,研究室进入一片死寂,研究室主任仿佛被剥夺发声能力,他只能用颤抖的手指向阿蒙,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因为阿蒙说的是事实。

  在首席研究者“博士”参与讨论会议离开“塔”,副手向导“暗天使”也因任务陷入混沌的当下,与“红天使”相性匹配度达90%以上的向导只剩下“命运天使”与“时天使”。

  然而“命运天使”前不久才开启专属于他的能力等级循环,能力值刚刚跌落A级——那在删去法下,能进入梅迪奇混乱的精神图景并高机率成功带回他的向导,只剩下眼前向来与梅迪奇“不合”,任务搭档都没过几次的“时天使”阿蒙。

  但为甚么明明匹配度极高,这对哨兵与向导却甚少搭档呢——别问,至少不要公开地问,上一个心直口快直接在两人面前提出疑问的成员,已经默默去下座“塔”任职了。

  “但,阁下,这很危险。”主任脸庞胀红,憋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阿蒙“啧”了一声后回道:“你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吗?”

  他不耐地敲着桌缘,望向玻璃窗外被拘束器重重限制,却仍不断挣扎扭动的红发哨兵。

  梅迪奇原本就如火焰般鲜明的双瞳,在接近狂化边缘更像疯狂的大火,一旦挣脱拘束器的控制,便要烧尽他所看见的一切。

  阿蒙侧过头,语速飞快向鸦雀无声的研究室内下达命令:“我以‘时天使’的权限启动‘救赎’计画。立刻执行报告中拟具的营救‘红天使’草案B版本,由我担任梅迪奇之临时向导。

  “梅迪奇的拘束器限制效能还没开到最高,找一个人预备,情况不对就提升性能。另外找人去医务室准备大剂量麻醉剂备用。

  “如果十五分钟……不,十分钟,如果现实世界里的十分钟后我没有醒来,或是精神状态检测仪——不论是我或梅迪奇的,提前出现推导模型未呈现的剧烈波动,就执行紧急方案Z。

  “给我这次任务的内容与事发原因的简单整理,推测版也行。事发几小时过去,警报都响彻了‘塔’的管制楼层,你们不会连这点东西都交代不出来吧?”

  阿蒙漆黑的身影穿梭在研究室中,他接过研究员递来的资料,迅速阅读内容,眉头逐渐皱起。最后阿蒙蓦地停下脚步,把那叠文件丢在空桌上,面无表情地问身旁瑟缩的小研究员:“向导的稳定室与精神图景连接器在哪?”

  研究员惊恐一下,然后小小声地回答:“在、在前面右转的,房间里面……”

  一只右眼有黑色纹路环绕的白乌鸦在阿蒙的肩头具现出来,扭头啄着自己的翅膀;而阿蒙脚步飞快地踏进装有紧急营救设备的房间,房门被他用力甩上。

  哑口无言的主任和研究员们集体发楞一瞬,然后异常默契地望向监视器回传的画面。

  这时阿蒙早已通过视网膜与指纹认证,叫出特殊权限才有的隐藏视窗,手指在触控萤幕上翻飞,打入一连串令人眼花撩乱的代码指令:研究室里的许多仪器被紧急代码唤醒,不同颜色的灯号闪烁不停,这才把研究员们的注意力从监视器画面吸走。

  阿蒙输入完最后一行字,走到房间中央那台插满精密线路的银色卵状舱前,又捏捏右眼眶的单片眼镜,才把自己躺进柔软的卵状舱里。

  舱盖阖上,水蓝色的文字于眼前浮现,机械女音在阿蒙的耳畔响起。

  “向导登入……”

  “确认身分为‘时天使’阿蒙,开启对应权限……”

  “确认完成。”

  “与‘红天使’梅迪奇精神图景对接端口建立中……”

  “端口已设置,请小心。”

  阿蒙的眼前出现一片模模糊糊的火海,刺激性的黑烟让他瞇起眼睛;他抬手按向那片火光,一道用光芒写满指令与代码的半透明薄膜从他掌心浮出,将他与那块充满硝烟的战场隔开。

  “阿蒙阁下,梅迪奇阁下的精神图景过于混乱,我们没有办法侦测,没有办法从旁辅助或是保护您……”这次出现的是研究室主任沙哑的声音,他恳求般说道:“所以,这次行动,请您务必以保全自己为优先。”

  “你当我不知道吗?”阿蒙抬头,对虚空嗤笑一声后回答,随即收回视线,投向身前因对接而出现的精神图景。

  他的眼前是烽烟与大火,由炽烈的红与寂灭的黑组成的战乱景象,隐约有雄狮的咆哮从中传来;而阿蒙身后是一片无尽的苍白,悬浮着千百枚大小不一的棱镜,每个镜面里都映有一道阿蒙的黑色身影,以及停在他肩头的那只白乌鸦。

  阿蒙站在两幅精神图景的对接处,沉默望向梅迪奇紊乱的精神图景;白乌鸦跳到他的手腕上,鸟喙轻啄他的手指。

  “呵,这次梅迪奇要欠我个大人情了……”阿蒙对手上的白乌鸦笑笑地说,“走吧。”

  白乌鸦歪歪头,发出“嘎嘎”叫声,而后振翅飞向那片烽火连天的精神图景。一座巨大的古老时钟虚影浮现在阿蒙身边,钟盘上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秒针以极缓慢的速度跳动。

  阿蒙正了正单片眼镜,迈步向前,跨过那层泛着光纹的薄膜。

 

 

 

  阿蒙向后飞出,背部撞上碎石堆,他呛出一口血沫。

  阿蒙仰望被烽火熏成红黑色的“天际”,吃力地抬起身子,气喘吁吁地用手背抹掉唇上残留的污血。他的单片眼镜歪歪斜斜架在眼眶上,细小的裂痕爬满镜片,而他的黑色发梢尚残留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去你妈的梅迪奇……”阿蒙朝旁啐出一口血后骂道。

  阿蒙在梅迪奇战火般的精神图景里转了几圈后,探路的白乌鸦发出一声悲鸣,阿蒙便知道自己找到目标。

  但天知道梅迪奇是怎么逃过阿蒙的精神探测的,总之当阿蒙回过神时,梅迪奇已经从尸骨堆后如箭一般冲出,一手掐着颈椎弯折的白乌鸦,另一手直接按住阿蒙的头,狠狠地往地上砸。

  于是失去先手的阿蒙便落得此番下场。

  他的手按住隐隐发疼的胸膛,他想:肋骨大概是断了几根,脏器可能有伤到……但因为这里是精神图景,所以受的伤不会带到现实的躯体上。

  只是,在这产生的疼痛,会直达灵魂深处。

  操。阿蒙又在心里痛骂梅迪奇一次。

  阿蒙从小就住在“塔”里,自他觉醒成向导,能力升上S级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执行过营救哨兵精神的任务。然而一个足够强大的攻击型向导,会被逼近失控的哨兵在精神图景里打成这副灰头土脸的德性,大概是他此生前所未见——何况当事人是自己。

  因为梅迪奇也是S级哨兵?阿蒙在心中找了个借口,但仍是抹不掉心头上那点难堪感。

  “出去后、咳、梅迪奇你等着吧……”阿蒙低声骂道。他忍住喉头虚幻又真实的血意,眼神转到远处与雄狮纠缠的白乌鸦们。

  白乌鸦群不断俯冲,用尖利的鸟爪和鸟喙攻击与干扰疯狂的雄狮。雪白的鸦羽被振落到地面,再被火给烧灭,而雄狮的爪下已经踩着好几只白乌鸦的尸体。几片棱镜漂浮在火光之间,不时有新的白乌鸦从中飞出,递补那些被雄狮击落的同伴的位置。

  每当一只白乌鸦坠落,或被雄狮的利爪划烂,或被雄狮咬入口中,阿蒙的精神就被硬生生扯裂一块。阿蒙深吸一口气,身边的古老时钟时间已走到十一点五十五分,留给他和梅迪奇的时间已经不多……阿蒙眨落从额角泌出,挂在睫毛上的几滴血珠,用半片血红的视野望向眼前的梅迪奇。

  梅迪奇的发上沾满血块与脏污,飞扬的红成了污浊的红。他的双眼没有神采,灰暗一片,仿佛是被大火吞噬过后的废墟。

  梅迪奇的左手被扭曲成奇怪的角度,尚且完好的右手则提有一把阔剑,他拖着脚步从烈火中踏出,一步步朝阿蒙走去。

  阿蒙摆出无法抵抗的伤重姿态,诱使只剩追捕猎物本能的梅迪奇走近。再两步……一步……阿蒙的心脏剧烈跳动,他数着梅迪奇的步伐,在梅迪奇停下脚步,拿起剑要朝他斩落时倏地抬起右手,对梅迪奇张开五指,旋即向后收紧。

  阿蒙在精神图景中得以实质化的精神触梢们,抓准梅迪奇来不及反应的空档,从半倒在地上的阿蒙背后爆发似窜出。那些粗壮的,闪烁光芒的黑色触手迅速缠住梅迪奇的四肢。梅迪奇闷哼一声,阔剑落到地上,斩掉一部分触手;阿蒙眉头一皱,嘴角冒出一条血痕。

  阿蒙收成拳状的右手在空中转动,触手把梅迪奇缠得更紧了些,吸盘粘在梅迪奇皮开肉绽的身上,从那些狰狞的伤口强迫灌入向导的精神安抚。

  这样的方法其实不太美观,又相对暴力,哨兵若心存反抗,可能会对他精神产生一定的伤害——但这对心里有怒无处发泄的阿蒙来说刚刚好。他就要梅迪奇痛,痛到他以后都记得这次的经历最好。

  而梅迪奇似乎感受到那一点熟悉的波动,精神的最后一丝抵御被他撤去,阿蒙的精神梳理速度瞬间提升许多。没过多久,梅迪奇的眼里便多出几分微光,远处雄狮的吼叫也转趋微弱。

  梅迪奇没被触手包覆住的指尖动了动,他用虚弱的声音开口:“小……乌鸦……?”

  阿蒙“嘶”地从碎石堆上摇摇晃晃地站起。他走到终于被自己困住的梅迪奇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问:“梅迪奇,你终于认清楚我是谁了吗。”

  阿蒙暴力的压制与引导让梅迪奇的思绪还有点迷糊,他撑着快要闭上的眼,喃喃问:“其他……人呢……?”

  一只羽毛凌乱不堪的白乌鸦飞到梅迪奇头顶,报复似地咬他的红发。阿蒙收起笑意,看了梅迪奇几秒,最后没有隐藏地把他方才得知的资讯全部告知:“你的哨兵小队全灭,萨斯利尔的向导小队死了三分之二,他本人还在昏迷。

  “他只是陷入‘混沌’,不到‘长夜’,以他的能力,睡个五天七天应该就会醒,到时父亲也回来了。

  “目标的地下实验室已被全面捣毁。你是在执行枭首任务时,被他们的实验药剂污染,接近狂化,然后被仅存的向导们用父亲实验阶段的自动化抑制装置暂时回收,再被拽回‘塔’里。

  “萨斯利尔昏迷,而乌洛琉斯的状况你也知道,所以最后就是我,不得不来‘拯救’一下我们的菁英哨兵,呵。”

  阿蒙叽哩呱啦讲了一长串字句,他的精神向导也在梅迪奇的头顶“嘎嘎”乱叫,梅迪奇本就处于脆弱状态的精神又开始不稳,阿蒙只好加大冲刷梅迪奇精神层面污染的力度,于是梅迪奇的呓语便成了痛呼,他裸露在外的伤口也同时飞快愈合。

  阿蒙身旁悬浮的时钟指针来到十一点五十八分。分针和时针已经靠得很近,阿蒙抓起衣角抹了把脸,而后对整个人快瘫在触手里,身上伤口回复差不多的梅迪奇说:“回去吧。”

  “回去……”梅迪奇一副快睡着的模样,嘴里呢喃这个词语。

  “对,回去。”阿蒙露出灿烂的笑容,用触手包着梅迪奇走向两幅精神图景的交界处。

  他说:“回去后我们才能来好好算账。”

 

 

 

  阿蒙从卵状舱中猛地睁开双眼。

  他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用发软的手指按开卵状舱的舱盖。主任有些失真的声音从墙上的通讯装置传来:“阁下……阿蒙阁下,您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听得见。”阿蒙简短回应。

  他毫无形象地躺回舱里,火焰烧过皮肤的感觉还隐隐残留,黑卷发遮住他的双眼。即便精神图景中受的伤没有带回现实,但他仍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被狠揍了一顿般疼痛,他用额头抵着卵状舱铺设的软垫,暗暗咬牙。

  主任的声音在这时有点迟疑的响起:“梅迪奇阁下已经平静下来,只是人还没有醒……”

  阿蒙摆摆手回答:“给他包个棉被,丢进他专属的那间白噪音室,睡个两天就会醒了。”

  主任应了一声。随后他紧接着问:“那个,阿蒙阁下,您以‘时天使’权限启动‘救赎’计画,按照规定,事后是要写报告给‘博士’的……

  “虽然这次事出突然,也是为了‘塔’的未来着想,但或许这能成为珍贵的研究资料,不知道您是否……”

  ——胆子真大……想要我写报告?研究人员都这个样的吗?

  阿蒙听着主任的话语,挑起眉头,缓慢直起身子,正想朝监视镜头露出一个带着威胁意味的微笑,但下秒阿蒙的身体就僵住了。

  他发现他与梅迪奇临时建立的精神链结无法切断。

  梅迪奇还残留一点暴躁与疯狂的精神波动,时不时从链结的那头传来,影响阿蒙的思绪。阿蒙还可以感觉到自己有一部分的精神触梢,仍像切片一般黏在梅迪奇的精神屏障上,甚至还正在本能地帮梅迪奇加固屏障,身为向导本人的他竟没有办法收回。

  阿蒙觉得这有点超出他的知识范围。倘若这种状况发生在别人身上,他可能还会觉得有趣,但现在当事人又是他自己……阿蒙推了下单片眼镜,低沉地向通讯装置的另一端开口:“我问你一件事。”

  “请说,阿蒙阁下。”

  “‘塔’内现存资料中,是否有临时精神链结无法切断的例子存在?成因?解决办法?一个小时里我要看到相关档案。”

  通讯装置另一头沉默了。

  “……阿蒙阁下,这个,”主任的声音又开始颤抖,“可能,暂时无法,或是要等您的父亲,‘博士’回来,才能询问他是否在与其他‘塔’的交流中曾听闻过……”

  ——操他妈的梅迪奇。

  这是阿蒙用力躺回卵状舱后心里骂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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