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生

挑食雙標人,有精神潔癖,記得看置頂
頭貼繪師:Mounds.|封面繪師:蓬

白造红|为我断折

很短的摸鱼





  白金相间的圣袍卷过台阶,造物主自祂的神座起身,耀眼光辉随着祂的步伐降下,落向跪于台阶下的战争天使袒露的躯体,烧去所有不洁与诅咒,赐予祂应得的治愈与祝福。

  哒、哒、哒。脚步声掉进梅迪奇的耳里,待最后一丝痛楚自意识里消去后,祂抬起头,对上造物主澄澈的双眼,随后略带急切地道:“主,这种伤是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您不需要——”

  “为我的天使治愈伤势,对我而言也不算什么。”已经走到梅迪奇面前的造物主停下脚步,温和回应。

  “主,我不是……我只是以为,您又要训斥我为何不处理伤势就来见您。”梅迪奇张了张嘴,决定做出补充。

  “你不会因这点伤势而殒落,”造物主说,“但我仍会感到不忍。”

  “可是,主,您的兵刃将因为这些苦痛而更为强大……”

  梅迪奇原本还微微皱起的眉心彻底舒展开来,小小的笑声自祂的喉头发出。只是当祂想再说点什么时,造物主却向祂伸出手,覆上祂的眼眸,大片的黑暗与阳光般的温暖一同向梅迪奇袭去。

  造物主的手掌搁在那双总是追逐祂身影的眼眸上方,梅迪奇下意识歪头表达自己的疑惑,鬓发擦过造物主的手掌,像火溅在祂的掌缘。

  梅迪奇在重新摆正自己头颅时,好奇询问祂没有进一步动作的主:“主,您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

  “梅迪奇。”造物主没有立刻回答问题,而是呼唤祂的天使的名。梅迪奇的眼睫扫过祂的掌心,似蝴蝶振翅,一声在大多时候显得不那么礼貌的轻哼作为应答自梅迪奇的鼻间溜出。全知全能的主明白那是祂独有的亲昵——带着一点点扎手的尖刺,也许会被误认为挑衅,但只有重新打磨这柄利刃、赋予祂崭新名字的造物主才能理解祂的意图,以及难得的柔软。

  祂的手掌下压了些,让那双尚在眨动的眼睛停止根本不需要的挣扎。待感觉掌心的搔痒感消失后,造物主提出一个问题:“若有一天,我需要你为我而死,你会怎么选择?”

  造物主的语调是与问题内容相反的和缓平静,梅迪奇则愣了一下,双唇微张,长发上的红色亮起一瞬又消失,只剩炽白色的火星消散于空中。平日总喋喋不休的战争天使,此时此刻在祂的主面前选择沉默。

  窗外鸟鸣啁啾,窗内时光恍若凝固,然地砖上的阳光已缓缓爬到梅迪奇的腿边,攀上祂的指尖。梅迪奇的身体晃了一下,彷佛被那片比造物主手掌还凉的光芒给灼伤。

  祂吸了口气,而后低低询问:“死亡……是那时的我,剩余的唯一价值吗?”

  造物主的语气仍是一样平和:“是的话,你会如何?”

  梅迪奇未被遮掩住的半张脸上,火色的唇一点一点地扬起。祂抬起手,以最轻的力道贴着造物主的手背。比火更灼热的温度、比钢铁更坚定的力道传来,造物主清澈的眸底漾起一丝波澜,但梅迪奇看不见——祂只是喉结滚动,笑了一声。

  梅迪奇比火还明烈的长发在身后摇晃,祂维持跪地仰望造物主的姿势,低声呢喃:“我的答案,您是再清楚不过的。”

  造物主垂下眼眸,打量褪去染血黑甲、收起傲慢与张狂,跪在祂身前隔着手掌瞻仰祂的征服者,看见祂绽开笑容,笃定地道:“若这是您的希望,主,您最锋利的剑刃将为您断折……我是属于您的,我的生死亦然。”

  听着自己最忠诚的天使献上的誓言,造物主微微停顿,将手掌向上移开,抚过在祂掌下温驯无比的焰流,再凝视那双铁黑色的、装着细碎光芒的眼眸,露出慈悲微笑。

  “好孩子。”祂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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