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生

挑食雙標人,有精神潔癖,記得看置頂
頭貼繪師:Mounds.|封面繪師:蓬

诡秘|红蒙|期间限定Amon[Lily]复刻啦!

Summary:起床发现枕边人变小了怎么破?

Warning:看标题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甚么正经向/放飞自我的雷甜OOC(?)

Note:标题与内文其实无关/没有恩怨情仇的现代AU/无非凡能力但有神奇力量(?)/红蒙交往+同居+同事设定


OK?



 

 

01.

  阿蒙的体温向来偏低,在寒冷冬夜里,睡到一半会不自觉往体温偏高的梅迪奇方向钻,把梅迪奇当作人型暖暖包。这是阿蒙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近乎潜意识的举动,梅迪奇也早见怪不怪。相反地,夏天时阿蒙通常会离梅迪奇越远越好,谁让这人既怕冷也怕热——真是难伺候的小少爷。梅迪奇不只一次如此感慨。

  所以当“阿蒙在睡觉时凑上来”这种事情发生在炎炎夏日时,就不大对劲了。

  冷气还在低声运转,电扇在角落吹呀吹,梅迪奇在梦乡载浮载沉,却突然感觉左半身被一个灼热的物体压住。

  这只乱动的小乌鸦⋯⋯半梦半醒的梅迪奇叹口气,连眼睛都懒得张开看一眼。他从已经被踢掉一半的凉被下抬手,手掌摸到一片汗湿,还有滚烫的皮肤。

  梅迪奇被那温度吓到醒了一半。

  梅迪奇撑开疲惫的双眼,卧室内还是昏暗一片,墙壁上挂的夜光时钟说明现在才凌晨三点半。梅迪奇眨眨眼,把清明一些的视线下移,看见自己掌下是一道熟悉但又陌生的黑色身影。

  说熟悉是因为,那是阿蒙,确凿无误。在这种时间会爬他床的只会是阿蒙,更何况他们早已同居多时。

  说陌生是因为,那应该是二十年前的阿蒙。目测年龄大概是五岁或六岁。

  梅迪奇看着眼前陷在宽大衣服里的黑发男童,懵了。

  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还没醒。偏偏男童贴在他手掌心的软绵脸颊却是那般滚烫,十足真切。

  梅迪奇几乎是下意识用手探向男童的额头,下一秒他不顾夜深人静,爆出一串粗口。

  因为阿蒙正在发高烧。

 

 

 

02.

  凌晨被梅迪奇火速call来救援的乌洛琉斯,手提一袋退烧用品,看着在沙发上烧到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小男孩,还有倚在窗边点了根烟陷入沉思的梅迪奇,觉得自己应该要转身回家。

  夜色里的梅迪奇忽地“啧”了一声,把抽到一半的烟扔进烟灰缸捻熄。转头望向站在玄关似乎正在思考该进还是该退的乌洛琉斯,然后迅速走了过去。

  “谢了,大蛇。”梅迪奇接过乌洛琉斯手中的塑胶袋简短道谢,“备用药我找不到,只好麻烦你。”

  “梅迪奇。”乌洛琉斯还是站在玄关一动也不动,但他开口说了踏进这户公寓里的第一句话。梅迪奇边拿出成药盒子,边应了一声表达自己有听见。

  乌洛琉斯方才是在睡梦中被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梅迪奇根本没交代前因后果,只问他家有没有能退烧的东西,语气很是急迫,乌洛琉斯也没想太多,迅速收拾收拾便赶过来;怎知道打开玄关,就看见一个五官轮廓有点熟悉的小男孩,整张脸红通通地窝在沙发上。

  此刻,脑袋思绪转过好几圈的乌洛琉斯,终于开口接续道:“梅迪奇,你和阿蒙甚么时候有孩子了?”

  梅迪奇拆退烧药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中。

  他抬头,与乌洛琉斯沉默对望半晌后说:“大蛇,首先,那个小鬼头是阿蒙本人;再来,现在医学科技还没有发达到可以男男生子;然后,我和阿蒙目前都没有想生的意思。”

  乌洛琉斯眨眨眼,续问:“那为甚么阿蒙会变小?”

  梅迪奇回:“我也想知道。”总不会是APTX48○○吧,他们公司的研发部应该搞不出这种东西。

  此刻睡眠不足的梅迪奇觉得头有点痛。

 

 

 

03.

  在和乌洛琉斯轮番在网路确认到底小孩子能不能吃退烧药后,某位让两个大人慌了手脚的小男孩已经自己睡倒在沙发上。

  梅迪奇拿着一条浸过凉水的小毛巾走过去,探一探额头温度,发现阿蒙居然已经自己退烧了。梅迪奇松了口气,他刚刚还在想,若小阿蒙高烧不退,是不是该把孩子送急诊——但证件和身分那些该怎么解释?还好现在阿蒙自己退烧了,梅迪奇也不用烦恼这些。

  他摇摇头苦笑了下,仍是把手里的毛巾放到阿蒙的额上。

  梅迪奇在沙发前的小空间就地坐下,手指戳揉阿蒙那张很令人怀念的圆脸蛋。乌洛琉斯也窝在单人沙发上,看某个幼稚的红发男人欺负一个没法还手黑发男孩。

  乌洛琉斯在梅迪奇开始用阿蒙的脸作鬼脸时,决定开口打断梅迪奇的动作:“梅迪奇⋯⋯昨天阿蒙有甚么异常的行为吗,比如吃过甚么东西?”

  梅迪奇闻言皱眉,他收回手,挠挠下巴,开始回忆昨晚的细节:阿蒙和他打完卡下班,车上一样吵吵闹闹,回家弄了几道简单餐食,然后阿蒙就窝去客厅看电影,而他手里拿着⋯⋯一块蛋糕。

  阿蒙窝在沙发上,吃了一块跟他平日风格很不相符的草莓蛋糕。

  梅迪奇之所以想起来这回事,是因为后来阿蒙把蛋糕上的鲜奶油,用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唇边。鲜奶油的味道很甜,阿蒙的笑声很轻,揽在他脖颈上的手臂冰冰凉凉⋯⋯

  梅迪奇拉回自己下秒就要如脱缰野马般奔驰的思绪。他双臂环胸,皱眉闭眼,开始回溯那块草莓蛋糕的来历。印象中,好像是阿蒙的老同窗,那个有着各种兼职的神棍占卜家送的⋯⋯阿蒙说是“赌输的人要吃掉这份实验品”,他在老同窗新开的甜点店里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则先放回家里,准备拉自己下水⋯⋯

  梅迪奇心里一激灵,掏出手机按开某个号码拨了过去。

 

 

 

04.

  “⋯⋯事情就是这样,那是‘实验品’,我没想到效果如此惊人⋯⋯”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睡意如是说,“嘛,我掐指一算,应该一天后阿蒙就会恢复原样⋯⋯”

  “不靠谱的占卜家!”梅迪奇听着克莱恩的回答低声骂道,随后他又追问:“你那份⋯⋯实验品,我也吃了一两口,不会有问题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阿蒙吃的份量比较多所以先产生效果,这不一定。”克莱恩打了个呵欠说。“说不定阿蒙恢复的隔天,就换你变小啰?先祝你好运,梅迪奇。”

  “小鬼,不要在这种时候发挥你的‘言出法随’体质。”梅迪奇咬牙切齿。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谁让清晨四点有人硬要吵醒我,我当然管不住我的嘴⋯⋯”

  “你以为我愿意吗?”梅迪奇冷笑一声,直接挂断电话。他抬头望向在沙发上重归梦乡的乌洛琉斯,再看看眼前终于睡得安稳些的阿蒙,他仰头望向苍白的天花板,有种“天要亡我”的错觉。

  算了,最多一天。梅迪奇在心里安慰自己。如果过一天阿蒙还没恢复,他就去把克莱恩的店给砸了。

 

 

 

05.

  梅迪奇忍着睡意,给自己煮一杯黑咖啡。然后他在晨光中拿起锅铲,简单准备一份培根煎蛋给半夜救援的乌洛琉斯当早餐,再让他去上班时顺便帮自己和阿蒙跟上头请个假。

  “就说病假,阿蒙生病,我照顾他。”梅迪奇在乌洛琉斯问要如何交代假由时回答。

  真的是病,没骗人——梅迪奇语气是十足的心安理得,直接忽视乌洛琉斯关爱的眼神。

  把乌洛琉斯送出门后,梅迪奇听见轻巧的脚步声,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下。

  他对上一双大大的、水润的、清澈的,属于孩童的黑眼珠。

  唉唷我去。梅迪奇心脏停了一下。

  “你是谁,梅迪奇哥哥的亲戚吗?”变小的阿蒙用还带点奶气的男童音问,随后眨着眼,笑了几声续道:“是不是梅迪奇哥哥长大后就会像你这样?还蛮帅的!”

  然后他皱起眉头说:“你有看到我的单片眼镜吗,大哥哥?”

  ——不只身体年龄倒退,心智年龄和记忆也跟着倒退吗?

  梅迪奇愣了下,还没来得及为阿蒙难得的称赞做出反应,便先开始思考到底要重拾自己早就点满的忽悠小孩技能,还是好声好气跟变小的阿蒙解释,以免某人恢复以后秋后算账。

 

 

 

06.

  最后梅迪奇在阿蒙肚子发出的“咕噜”声中,选择融合第三种选择:先准备早餐给小鬼和自己吃,剩下随缘。

  梅迪奇先把牛奶加热,塞到阿蒙的手里,然后一边煎蛋、烤土司,一边跟阿蒙玩起猜谜:“你猜猜看吧,你觉得我是你梅迪奇哥哥的谁?”

  “爸爸?叔叔?表哥?”阿蒙推了下对现在的他来说有点过大的单片眼镜,啜了口温牛奶后回答。“你看起来好年轻!是表哥吗?可是我没听梅迪奇说过他的家人啊。”

  阿蒙再继续说:“你会做菜耶,梅迪奇总是一副要把厨房炸掉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做菜更随便,我这都是迫于生活所需⋯⋯梅迪奇用能被藏在抽油烟机运作声响中的音量碎念,然后把蛋完美翻面,听着平底锅上煎蛋发出的美味滋滋声,顺口回道:“小乌鸦,以上全错,动动你的小脑袋瓜吧。”

  “你怎么也叫我‘小乌鸦’?”阿蒙放下牛奶杯,“啊”了一声后高声问:“你该不会就是梅迪奇?”

  哇喔,Bingo。梅迪奇吹了声口哨,在心中为五岁的阿蒙鼓掌。

  同时“叮”地一声传来,热腾腾的吐司从吐司机跳出,梅迪奇三两下做出两份简单的吐司配蛋,一份放到自己的位子上,另一份放到正睁着大眼睛等他答案的阿蒙面前。

  梅迪奇在放下盘子后,顺手揉揉那颗黑脑袋,嗯,手感还是一样不错。

  他咧开嘴角,对着黑发男童笑道:“对,我就是你梅迪奇哥哥——欢迎来到二十年后,小乌鸦。”

 

 

 

07.

  时间来到下午。

  “梅迪奇,我要出门!”

  对“嘿,小乌鸦,其实这里是二十年后喔”、“你因为不可抗力因素变小”、“你晚上睡一觉起来就会恢复了”这些事情意外接受良好的阿蒙,边喝着饭后果汁边在餐桌椅上晃着腿说道。

  方才匆匆解决完午餐就出门的梅迪奇,刚从附近的衣服量贩店抱了一套简单童装回来。听到阿蒙的发言时他皱眉,正想拒绝,却听见阿蒙斩钉截铁地接道:“梅迪奇你不会拒绝我的!”

  “谁说的?我这就拒绝你。”梅迪奇如此回答。

  梅迪奇实在不想在街上与认识的人不期而遇,然后得像跟乌洛琉斯解释一番那样,用科学的方式说明他带的这小鬼的不科学来源——梅迪奇虽然不想风评被害,却也不想被用见鬼的眼神盯着瞧。

  梅迪奇感觉自己要为阿蒙操碎了心。哇,真是昨日重现,久违体验,像是手游期间限定的复刻活动一样⋯⋯梅迪奇叹了口气,突地意识到某个小鬼头居然没有出声,于是他转过头,看见一个委屈巴巴,甚至可以用泫然欲泣形容的表情,出现在阿蒙的脸上。

  草。

  梅迪奇无声骂道,却如本能般掏出手机,对着阿蒙连续拍了好几张才收手。

  “我想出门。”被拍的男童恍若未觉,他哽咽了下后软绵绵地说。

  梅迪奇僵立一阵,把手里那袋衣服塞到目前只套件大T恤充当连身裙的小鬼手上。

  “把衣服换掉再说。”梅迪奇闷声道,然后目睹阿蒙完全不遮掩地露出得逞表情,欢呼着从椅子上跳下,蹦蹦跳跳地跑进卧房——谢天谢地,他还记得关门。

  梅迪奇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心太软。

 

 

 

08.

  大概是二十年的时光可以感化人的心灵⋯⋯梅迪奇一手牵住小阿蒙,努力在脑海里为自己的心软找借口。现在的梅迪奇看二十年前的小阿蒙,竟然没怎么抵触感,反觉得比二十年后的大阿蒙还要可爱许多。

  当然这话不能讲给阿蒙听——无论是小的或大的。梅迪奇把对二十年后街上的一景一物都感到十分好奇的小乌鸦崽给扯回来,最后干脆一手抱起小男孩,用手臂制住这头想到处乱窜的小乌鸦的一切行动。

  视野因为被梅迪奇抱起得到有效拔高,能看到更多东西的阿蒙发出赞叹声,双臂顺从地搂住梅迪奇的脖子。他架在右眼旁的单片眼镜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小孩子心性,少见多怪⋯⋯梅迪奇内心如此嘲笑,嘴角却翘了起来。

 

 

 

09.

  幸好梅迪奇和阿蒙同住的公寓算是坐落于城中心,附近生活机能充足,也有购物中心可以逛街,梅迪奇带着阿蒙晃过一圈,也耗掉不少时间,还顺便消耗这只小乌鸦的体力:比如现在,在回家的路上,阿蒙明显快跟不上梅迪奇的脚步了。

  梅迪奇转身,“嘿”地一声抱起走累的阿蒙,掂掂手里小男孩的重量,忍不住跟大阿蒙的重量对比,然后他思绪发散地想:好轻啊⋯⋯像羽毛。阿蒙软软地哼了一声,他的黑卷发抵在梅迪奇的颈侧如一团柔软鸦羽。

  梅迪奇拍拍明显想睡的阿蒙的背,嘴上不忘损个阿蒙几句,但仍旧加快自己回家的脚步。

  他打开大门,把阿蒙安置到餐桌椅上,随后走进厨房用三秒钟思考给小孩子吃泡面到底对身体好不好,然后用一秒钟拍板决定就煮泡面。说到底人隔天就变回来了,这小身版的内芯还是那只嘴上不留情的聒噪大乌鸦,一餐吃泡面有差吗?没有!

  过没多久,两碗香喷喷的泡面又被放到餐桌上。香气唤醒原本昏昏欲睡的阿蒙,一大一小、一红一黑两个人各自瓜分眼前的晚餐。梅迪奇火速解决晚餐后,打开从冰箱里摸出的啤酒,边喝边看阿蒙吃掉最后一口面。

  而阿蒙放下餐具,拿起纸巾抹了下嘴,推了推快滑落的单片眼镜说:“梅迪奇,我有个问题。”

  梅迪奇一抬下巴:“说吧。”

  阿蒙问:“梅迪奇,二十年后的我和你,是甚么关系?”

 

 

 

10.

  “为甚么我会跟你住在一起?

  “你好像对二十年后的我的一切都很了解?

  “这二十年我们一直都保持联络吗⋯⋯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吗?”

  阿蒙的问句落在餐桌上,梅迪奇仿佛能听见那些字词在桌上滚动发出的声响。

  “梅迪奇,二十年后的我和你,是甚么关系?”

  阿蒙停顿几秒后又重复问道。

  梅迪奇拿着啤酒的手顿在空中,他挑起眉,准备发挥满嘴跑火车的技术忽悠过去,却在张口的瞬间被啤酒的气泡梗了下,他只能发出一个词:“是⋯⋯”

  梅迪奇的思绪停顿了。

  他闭起嘴,摇晃手中的铁铝罐。阿蒙还坐在餐桌对面,隔着那副大了许多的单片眼镜看他,他的目光像是从二十年前投射而来,梅迪奇不禁回忆起那个夏天,隔壁新搬来的一家子来打招呼,站在高大男人身边的黑发男孩投来的好奇视线。

  二十年前的夏日蝉鸣鸟叫,夜晚繁星满天,一只乌鸦落到红玫瑰上。

  二十年岁月漫长,他们是风流云散后的寻寻觅觅,在汹涌人潮中依旧撞上对方;他们是分道扬镳后的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后还是回到原点。

  二十年后的“我们”是⋯⋯

  “⋯⋯是生命难以分割的一部分,小乌鸦。”

  梅迪奇低声说道,随后为自己对大阿蒙绝对说不出口的话笑了出声。

  哎,就这样吧,也不知道这小崽子恢复后还记不记得。他想。

 

 

 

11.

  把刚洗完澡,全身还冒着一股热气,却一脸快睡着的小鬼头换上大人睡衣,丢进床铺以后,终于轮到忙了一天的梅迪奇自己好好梳洗一番。

  梅迪奇揉着越来越痛的额角,打了好几个呵欠,勉勉强强撑着眼皮子盥洗完,走出浴室,晃到厨房倒水吞了颗止痛药,旋即准备把自己丢进床上属于自己的那半边里。

  结果他发现床上原本蜷成一团如乌鸦崽的身影变大不少。

  梅迪奇心头一跳。他迅速走到床边,掀开棉被,确认那张原本软绵绵的男童脸已经变回瘦削的青年脸。

  梅迪奇没忍住地拍拍阿蒙的脸,那双黑眸慢慢张开,在梅迪奇的火红映入他的眼底时,阿蒙双手猛地一拉,把原本被梅迪奇掀开的棉被扯了过来,盖过头顶。

  “你要从乌鸦变鸵鸟吗?”梅迪奇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他坐到床沿,继续询问:“感觉怎样?还记得甚么吗?被老同窗阴了,不得不返老还童一天的小乌鸦?”

  阿蒙把棉被放了下来。

  他眯起眼,也不正面回应梅迪奇,只另辟话题说:“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小时候的样子——不如让我反问你吧,重新带小孩的感觉还好吗?梅迪奇哥哥?”

  “喔——”梅迪奇俯下身,在阿蒙的耳边吹了口气。

  “挺好的,小乌鸦。”梅迪奇回答,顺带送上一个吻。

  阿蒙在梅迪奇唇边叹息,伸手按住那颗火红的头,用力吻了回去。

 

 

 

12.

  隔天阿蒙是被难以忍受的头痛叫醒的。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揉着刺痛的额角,发出难受的“嘶”声。

  阿蒙在剧痛中喘了口气,转过头,却看见一个陷在衣服堆里的红发男孩,正抬起头来,用那明亮的红瞳看他;一瞬间两人大眼瞪小眼,阿蒙陷入沉默。

  阿蒙眼里猛地闪过一丝光芒。

  他盯着一脸茫然,还没回过神的红发男孩,缓缓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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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活动由 源堡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 倾情贊助~

紧接Amon[Lily],Medici[Lily]飒爽登场(。

一个备注:阿蒙身体、心智、年龄是真的倒退,但恢復后是有模糊记忆的,像是看了一场印象不那麽深刻的电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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