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生

Warning: 高中校园AU，高三红 & 高一蒙，老梗，雷，OOC预警

Note: 摸到一半被自己雷到笑，就当个脑洞发了——

OK？

真的OK？

↓

 

 

 

　　梅迪奇在奔跑。

　　梅迪奇于刺眼的六月阳光中穿越重重人群，他抬手，用乌洛琉斯仿佛事先预料到而递来的发圈，把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个小马尾，那一小束红发同他左胸上别着的“毕业生”胸花一起颤动。

　　他奔过两侧种满凤凰木的绿化廊道，鲜红花朵在硕大的树冠上绽放。梅迪奇沿路听到的叫喊声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种内容：

　　“是梅迪奇！他真的要去！”

　　“呀——快啊学长——我给你加油——”

　　“走走走，看戏去！”

　　“哪边视野比较好？回三年级教室看的到吗？”

　　梅迪奇路经一副副表情各异的面庞：老师们或是感慨青春无敌，或是一脸看戏；同侪们交头接耳，鼓噪喧闹；有女同学掩着嘴，发出意味不明的尖叫，像梅迪奇在篮球场上帅气得分时一旁啦啦队的欢呼声。

　　梅迪奇抬手抹掉额上的汗水，再放下时眼前多出意图拦路的索伦。梅迪奇一个闪身，干脆以索伦的手臂为支点，红色的身影俐落滑过索伦身边，鞋底跟地砖摩擦发出刺耳声音。

　　索伦吹了声口哨，甩开梅迪奇的手，他大笑着叫道：“梅迪奇你可快点啊，你的小乌鸦不等人的！”

　　梅迪奇头也不回，朝背后比了记中指。

　　梅迪奇又转过第二道走廊，这次是艾因霍恩出现在他眼里。艾因霍恩叼着一根棒棒糖，斜斜靠在教室门口，手指着旁边的楼梯，含糊不清地说：“走这更快，不用谢。”

　　梅迪奇喘气的同时还不忘朝艾因霍恩丢去挑衅的笑容。艾因霍恩转转眼眸，在梅迪奇要跨上楼梯时猛地伸出脚，被梅迪奇用扭曲的姿势躲开，艾因霍恩把棒棒糖拿开嘴边，朝着梅迪奇喊：“再炫耀？说不定明天你就后悔了！”他一边笑一边目送梅迪奇火速跑上楼梯。

　　梅迪奇的脚步声穿过楼梯间，刚才听到全校广播而莫名兴奋的学弟学妹们，正一个个挤到走廊上，凑在楼梯间边，一双双眼睛都在注视那道全校最鲜明的红色，踏过阶梯，转过走廊，朝屋顶前进。

 

 

 

　　要追溯这混乱现状的成因，还得说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今天是校园里高三生们的大日子。

　　六月夏日，凤凰花开，当毕业典礼来到尾声，比较感性的学生们无不在响起的骊歌中哭得唏哩哗啦；至于比较心宽，或是本就不在意这种离别的那群人——比如梅迪奇，也就是揉揉头发，脑袋里只想着赶紧朝自由自在不用上学的明天奔去。

　　毕业生们鱼贯走出礼堂大门，慢悠悠地进行最后一次的校园巡礼。阳光从蓊郁的凤凰木枝叶间洒落，火红艳丽的凤凰花在枝头摇曳。一二年级的学弟妹们倚在窗边或走廊拦杆上，向队伍内自己认识的学长姐挥手或是大喊，泪水里夹杂笑容，纸花纷纷落下，气氛既欢乐又伤感。

　　当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踏进作为终点的大操场时，一道全校广播突然响起，梅迪奇十分熟悉的少年嗓音从广播器内传出。

　　“喂——喂——测试一下，”那个声音如是说，“啊，没问题，那我就说了。”

　　梅迪奇慢慢停下脚步，他挑起眉头，望向操场跑道旁架在高杆上的广播器。

　　他回忆前几天，有只到处乱窜的小乌鸦突然跑到他家沙发上，说会送他一个“别出心裁”的毕业礼物，那时自己还敲了下他的头要他别闹。现在他是准备要“送礼物”吗？搞得声势这般浩大……虽然我不介意在毕业时多出点风头，但……

　　梅迪奇被大太阳晒得快融化的思绪猛地一滞，心头突地一跳，就像每次察觉那个黑发小鬼头又要捣乱时，他的身体下意识会冒出的反应一样。梅迪奇听见自己的心跳在逐步加快，一些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老掉牙情节在他脑海里闪过……总不会——该不会——

　　“三年三班的梅迪奇同学。”隔着机械器具，梅迪奇都能感觉到少年声音里的笑意，“请你在十分钟以内立刻到一号大楼的顶楼。”

　　“喔，欢迎全校同学围观，不过别来顶楼打扰，远远看就好。”

　　广播被“喀擦”一声切断，礼堂外的蝉鸣吵得惊人，但梅迪奇身边同学露出的神色更是精彩：有的人倒抽一口气，似乎瞬间就明白了甚么；有的女同学抓住自己的裙摆，表情除去毕业的感伤外更多出心碎；有的男同学笑得贼悉悉地，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梅迪奇回神时，眼前的同侪们已经如同摩西分海，让出一条康庄大道。梅迪奇在心里碎念：那些老头怎么没有拦住这只小乌鸦？

　　梅迪奇“啧”地一声，转过身，迈开步伐。

 

 

 

　　梅迪奇第一次觉得操场与一号大楼天台的距离如此遥远。

　　过去多久了……五分钟？要十分钟了吗？梅迪奇呼吸急促，光影在他的身上流淌，热风带起他的红发和汗水，火色的凤凰花在他的眼角盛开。

　　梅迪奇听着众人的隐隐喧闹，终于站到通往天台的铁门前，活像一名马拉松跑者准备迎向终点的红布条。

　　梅迪奇推开那道铁门，阳光下有着黑卷发的少年转过身，手里拿着一台扩音器。

　　黑发少年笑了笑，单片眼镜反射一缕正午的日光，梅迪奇只能瞧见他的半边脸庞：愉悦，欣喜，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会展露的，富有成就感的表情。

　　梅迪奇反手把门甩上，“嘶”了一声，随后闭上眼，把背靠上冰凉的铁门，给自己因极限奔跑而燥热的身体降温。

　　急促的心跳声在梅迪奇的耳际通天地响，他把手按在膝盖上喘了一会，睁眼，抬头，望向朝自己拿起扩音器的阿蒙。

　　他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威严地催促道：“小乌鸦你快说。”

　　阿蒙歪头，嘴角翘起。站在六月正午艳阳下的他被晒得热了，苍白皮肤泌出一粒粒汗珠，在日照下闪烁光芒。阿蒙清清喉咙后，故作正经地开口：“咳、嗯，测试、测试。”

　　阿蒙从扩音器传出的声音略显失真：“三年三班的梅迪奇同学，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隐约的鼓噪声从校园四处传来，梅迪奇抓起衣领抹掉脸上的汗水骂：“小乌鸦你说甚么废话？”

　　阿蒙淡然回：“喔，检查一下你脑子有没有被我给吓坏，看来没有，真可惜。”

　　梅迪奇起身，走到才刚步入青春期还没抽高，身高来不及追上他的阿蒙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手眼看就要按住阿蒙的头顶用力搓揉；而阿蒙就着这个角度抬起扩音器，用扩音器挡住梅迪奇也没使上多少力的袭击。

　　阿蒙向后跳了几步，步伐轻巧，被汗浸湿的制服衣角和黑卷发同时在空中飞扬。他跳到天台的护栏前，把手搭在栏杆上，将扩音器宽阔的尾端对准梅迪奇，机器的嘶嘶声混着他的嗓音传来：“听好了，梅迪奇同学，梅迪奇学长，梅迪奇——

　　“有关你的毕业礼物，一年一班的阿蒙，我，在这里给你两个选择。

　　“你做我的男朋友，或我做你的男朋友。

　　“梅迪奇，你选哪个？”

 

 

 

　　校园似乎要被阿蒙抛出的选项内容给激到当场沸腾。

　　梅迪奇望向把扩音器放下的阿蒙，黑发少年清秀但瘦削的面容完整映在他的眸底。

　　梅迪奇盯着少年汗粼粼的脸庞，有一道声音在他心底说：梅迪奇，你可以拒绝，让他难堪！让他在全校面前出丑！

　　但梅迪奇不理会。

　　其实在阿蒙不知道用甚么办法进行全校广播的那一剎那，他大可掉头就走，像以前翻墙出校打混摸鱼一般，把这只作怪的小乌鸦抛在脑后。

　　可梅迪奇没有这么做。

　　在他听完阿蒙目的昭然若揭的广播，于众人起哄中起步的那一剎那；或说是听见阿蒙开口的那一秒，他心头上异常的那一跳，就代替他本人做出回答——此时此刻他站在这个天台，站在阿蒙的面前，就代表了一切。

　　梅迪奇笑着摇摇头。

　　他知道阿蒙早就摸清他的选择会是甚么，这只古灵精怪的小乌鸦不喜欢做无准备的冒险。可能在开启全校广播的那一瞬间，又或是更早……梅迪奇回想起阿蒙窝在沙发上，对着他说出“别出心裁”一词时，他那双在灯光下亮闪闪的黑眸。

　　梅迪奇瞇起今天同样在大太阳下发着光的红眸。他拨开汗湿的浏海，对着阿蒙嘲笑道：“小乌鸦，果然以你贫乏的经验，只能挤出这两个选项吗？”

　　梅迪奇故意叹了口气，耸耸肩说：“算了，今天你梅迪奇学长就不跟你计较这些。”

　　“喔？”阿蒙推推右眼的单片眼镜，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与其转移话题，不如给我说说你的答案？”

　　梅迪奇咂咂嘴回：“这是道全选题啊。

　　“小乌鸦，你预设的答案难道不是‘我全都要’？”

　　阿蒙眨眨眼，咧开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朝梅迪奇伸出双臂，看着在艳阳下闪闪发亮的梅迪奇说：“那，梅迪奇，毕业快乐。你要来领走你的礼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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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花语：离别、思念、火热的青春

Q：Why阿蒙这样乱搞校方都不阻止？
A：因为他爸是校长 : ) 
而且大家都想看好戏